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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2月27日 星期六

春天的杜鵑 (Cuckoo)

俄羅斯Aleksandr Rogozhkin編導的片子,2002年上映。

場景是芬蘭北方的拉普蘭,稀疏的樹,錯落在在岩石間,湖泊和遠山,灰冷的天空,一切彷彿是靜止的,但走入其間,卻又發現這無聲的大地,處處有著令人驚喜的生命力...

語言,最普遍的溝通工具,在這片中,卻成了誤會的源頭;食色性也,原始的本能,反而是最好的工具。

要用倫理道德的角度去看女主角,太沈重了,在這美麗的拉普蘭,拋掉一些人的包袱,或許可以更快樂。

教育,要我們提升,要我們更文明,要我們活得有更意義,但同時,失去的是純真的本性,是簡單獲得快樂的本能。

最後那場戲,女主角要喚回將被白衣死神帶走的維可,頗有柏格曼的味道,原來,急救不只是急診室春天中的壓胸、電擊或插管,也可以是很靈性、很形而上的呼喚。

重溫了那年夏天,在北歐拉普蘭的旅行,在那遙遠、名字或已遺忘的城鎮,一站接著一站地漫遊...

那時候的我...心是自由的。

2010年2月25日 星期四

幸福黃色電影 (Torremolinos 73)

西班牙Pablo Berger編劇加導演,西班牙/丹麥片,2003年上映。超現實的劇情,標榜改編自1973年西班牙的真人真事。

為了錢,男主角先是和老婆拍A片,之後演而優則導,含淚拍攝一部老婆和別人主演的A片,而老婆願意的原因是想要有個孩子。

性的尺度是很難拿捏的,自己有把尺,直接看到的人有把尺,社會的輿論又有一把尺;這些尺除了對不同人有不同標準,更糟的是,往往又口是而心非。

脫衣舞秀,跳的人心甘情願,直接看到的人快樂不已,但社會評論的尺卻不放過它,硬是說它傷風敗俗。

但直接看到的人一定快樂嗎?如果台上的舞者是自己的親人,恐怕會青筋暴怒吧!

理論上,社會輿論是形自於多數人的意見,但若私底下詢問:個人能不被發現地前往觀賞,又有多少人會拒絕呢?所以,這種社會輿論或許只是多數人口是心非的產物。

有多少人看過A片,或者有多少法官看過A片,結果這個社會竟然要把拍台灣本土A片的萱萱和阿賢送進大牢。

從這點來看,1973年西班牙的Alfrado和Carmen夫婦是很幸運的,沒有像台灣這麼偉大的法官來審判他們。

姊姊的守護者 (My sister's keeper)

美國導演Nick Cassavetes,2009年上映。
愛的極致,眼中只有你,沒有他,all for you, even paranoid,卡麥蓉迪亞詮釋得很棒。
醫學進步,卻也面臨難解的困境,許多疾病,依然難以痊癒,病程卻不斷延長,活著的日子是增加了,但若是充滿痛苦的,它的意義就令人不禁要打上問號。
醫學,不是要減少人的痛苦嗎?這是個很簡單的命題,而臨床的醫師,有多少人真的把這個信念放在第一順位?
想到金甲部隊的一幕,越共的女狙擊手身中多槍,on the way of dying,亳無反擊能力地躺在地上,對著前一刻傾全力要殺她的美軍,哀求著:shoot me。若是訓練有素的醫師,應該會馬上開始對她急救,縱然只讓她多活個幾分鐘也好,但一位mercy的美軍終於開槍殺了她...
或許這一槍,是最pain-relieving醫療。

2010年2月24日 星期三

金甲部隊 (Full metal jacket)

Stanley Kubrick的片子,1987年上映,IMDB user rating: 8.4分。

片尾,狂亂後的平靜,主角唸了一段話:
I'm so happy that I am alive...in one piece and short.
I'm in a world of shit, yes.
But I'm alive.
And I'm not afraid.

心血管不好的人,建議不要看,因為片子強度太高,有時那種震撼會好像直接打在心頭一樣。

戰爭是什麼,為什麼要讓不相識的人-或許都是好人的人-不知道為了什麼目的,拚得你死我活,屍橫遍野,這是無解的難題。

為了達成戰爭目的,因而設置的新兵訓練中心,要把人”固化”成喪失思考能力的殺人機器,基本上就是個變態的地方,能在短時間內適應良好的,是精神正常的人嗎?就像精神病院,被送來的人往往會有一段抗拒期,什麼人可以較快地適應,是正常人還是精神異常的人呢?

戰場上,救1個人,代價可能是1排的人,要不要救?這是經濟學加上心理學,再加上倫理學的大問題。

這樣的軍人,在這樣的戰場中,經歷身體殘廢、生命喪失的危險,退伍後,國家養他,給他榮譽,天經地義。

但台灣的軍人呢?坐擁福利,飽食終日,做無意義的事,有空時再聊聊台灣的軍備如何不如大陸,真的沒有一絲絲的羞愧嗎?

2010年2月21日 星期日

遠方 (Distant)

土耳其導演Nuri Bilge Ceylan的片子,2002年上映,之後獲得相當多獎項。

生意人說:生意是一時的,朋友是永遠的;政客說:選舉是一時的,朋友是永遠的;看破愛情的人說:情人是一時的,朋友是永遠的。

前面那句話不同,後面卻都接著同一句話:『朋友是永遠的』,它是真的嗎?這部片戳破了它的真實性,以致讓曾經也篤信這句話的我,看得格外落寞。

維持永遠的朋友,似乎要有先決條件,別造成別人的負擔,但如果朋友不能共患難、不能情義相挺,那還算是朋友嗎?

大家拜關老爺,appreciate義氣,但愈喜歡用腦的人、愈有社經地位的人,似乎愈難有義氣,因為義氣這東西,某部分就要透過在失去或不理性來呈現。

導演把場景設定的很簡單,單純兩個人的關係,從日漸緊張,很smoothly走向最終的破裂,不用去探討責任或對錯,感覺就浮現在觀眾的內心。

多年前的我,敢說自己有幾個朋友,現在呢?真還是個問號,別把責任推給家人或環境,最主要的,或許還是內心的不安全感吧...

窮得只剩下錢 (Amal)

加拿大印度裔導演Richie Mehta的片子,劇本改編自其哥哥Shaun Metha之小說,2007年上映。

小時候,曾學過一句話:人類是萬物之靈,為什麼呢?理由千奇百怪的,反正就是要勉勵我們:人類和其他動物是不一樣的。

長大後,覺得人類和其他動物的不同之處愈來愈少。思考,大多數人的大多數時間好像是不思考的;倫理道德,愈來愈難感受到;孔老夫子說食色性也,與其他動物豈不一樣嗎,不同的是:人類做了,被發現後,會努力硬拗,然後就吵成一團。

但有一點很特別的,就是錢,或者說是財產制度,其他動物好像就沒有。
有了這個東西後,麻煩就大了,弱肉強食,可推展到極致。

森林中,萬獸之王很兇猛,如果一天可抓100隻羊,他會不會去抓,不會,太累了,抓個1隻,吃飽了,夠了,其他時間還是睡覺或玩耍吧,剩下的,就留給別人去忙吧。

但如果森林中,有了大冰箱,抓到後可以冰起來,或是有動物銀行,存100隻羊,除了保本,每年還可以再生3隻羊的利息,那萬獸之王會不會努力地抓,一定會的,因為他會擔心,老了之後,沒力氣抓了,或是改天不景氣,抓不到了,所以要先儲點本下來。

如果真的這樣,大家拚命抓,不用太久,不只羊會被抓完,身體不夠好的獅子大概也完蛋了,到後來,就創造出很富有的比爾蓋獅,他不用再出去打獵了,每天在森林皇宮中,享受著吃不完的利息,而努力為他工作的僕人獅,只能得到羊肉清湯的報酬,終其一生。

這就是人類創造出來的獨有制度,可以鼓勵人上進,可以讓人有保障,但到頭來,卻造就出辛苦工作、尚惶惶終日、始終擔心未來不得溫飽的大多數人。

錢是罪惡,或者說智慧是罪惡,從亞當吃了蘋果後就開始了...

2010年2月18日 星期四

危險賭注 (Leaving Barstow)

美國導演Peter Paige,2008上映。

衝突的梗:「我媽媽跟一個22歲的鄉村歌手上床,我18歲。」

小小叛逆的高中生,踫上大大叛逆的媽媽,撞出來的火花果然有點不一樣。

孩子的叛逆,傷了父母,往往可以被體諒;大人的叛逆,傷了子女,卻會被斥為不負責任。但這是必然的嗎?愛情,可以超越對父母的感情,難道不能凌駕對兒女的親情嗎?

愛情其實不應該區別年紀的,都一樣令人身陷其中,無論兩小無猜,或是垂垂老矣。

如果將焦點多放些到母親身上,我想,這部片會更有意思。

珈琲時光 (Cafe Lumiere)

侯孝賢的片子,2004年上映。

從頭到尾,都是淡淡的,一杯咖啡,一杯牛奶,看似沒有太多的情緒,卻隱含著濃濃的感情,生活就是這麼地過著。
咖啡是種很形而上的東西,適合小口小口慢慢地飲啜,有時苦澀不順,回喉卻別有滋味,人生不也是如此嗎?
眷戀著很多往事,苦的、甜的、困窘的、榮耀的、沒有完成的,反正都是自己的一部份,穿過電影,看到別人的故事,也看到了自己。

五百年後 (THX 1138)

喬治盧卡斯的電影,1971年上映,距今已將近40年。

很難想像當年如何拍出這樣一部片,無論是劇情或場景,原來,電影可以當做跨時代預言的工具。
資訊科技的進步,原本是要讓人更自由、更方便,但結果呢?手機,你隨時隨地可接聽電話、可上網,但也意味著你的escape變得更困難,甚至是無所遁形。為了安全,街頭巷尾架起了監視器,不知道刑事案件是否減少,但確定的是,你的活動正被許多人窺視著、記錄著,日復一日,無論在什麼地方。
或許這就是進步的迷思,今天看,藥效很好,明天,更大的後遺症就浮現出來了,個人活在這時代的潮流中,能怎麼做,不過是隨波逐流吧。